乌夜啼·昨夜风兼雨

作者: 宋代    李煜


昨夜风兼雨,帘帏飒飒秋声。烛残漏断频欹枕,起坐不能平。
世事漫随流水,算来一梦浮生。醉乡路稳宜频到,此外不堪行。(一梦一作:梦里)

zuó yè fēng jiān yǔ ,lián wéi sà sà qiū shēng 。zhú cán lòu duàn pín yī zhěn ,qǐ zuò bú néng píng 。 昨夜风兼雨,帘帏飒飒秋声。烛残漏断频欹枕,起坐不能平。 
shì shì màn suí liú shuǐ ,suàn lái yī mèng fú shēng 。zuì xiāng lù wěn yí pín dào ,cǐ wài bú kān háng 。(yī mèng yī zuò :mèng lǐ )世事漫随流水,算来一梦浮生。醉乡路稳宜频到,此外不堪行。(一梦 一作:梦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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乌夜啼·昨夜风兼雨作者: 李煜

简介 诗词 李煜

李煜(937年8月15日―978年8月13日),南唐元宗(即南唐中主)李璟第六子,初名从嘉,字重光,号钟隐、莲峰居士,汉族,生于金陵(今江苏南京),祖籍彭城(今江苏徐州铜山区),南唐最后一位国君。李煜精书法、工绘画、通音律,诗文均有一定造诣,尤以词的成就最高。李煜的词,继承了晚唐以来温庭筠、韦庄等花间派词人的传统,又受李璟、冯延巳等的影响,语言明快、形象生动、用情真挚,风格鲜明,其亡国后词作更是题材广阔,含意深沉,在晚唐五代词中别树一帜,对后世词坛影响深远。

乌夜啼·昨夜风兼雨译文

昨夜风兼雨,帘帏飒飒秋声。烛残漏断频欹枕,起坐不能平。 
昨天的夜晚,风雨交加, 遮窗的帐子被秋风吹出飒飒的声响,窗户外传来了令人心烦的风声雨声,整整响了一夜。蜡烛燃烧的所剩无几,壶中水已漏尽,我不停的多次起来斜靠在枕头上。 躺下坐起来思绪都不能够平稳。

世事漫随流水,算来一梦浮生。醉乡路稳宜频到,此外不堪行。(一梦 一作:梦里)
人世间的事情,如同流水东逝,说过去就过去了,想一想我这一生,就像做了一场大梦,以前的荣华富贵生活已一去不复返了。醉乡道路平坦,也无忧愁,可常去,别的地方不能去。

1、(南唐)李煜 《李煜词选注》:吉林文史出版社,2001.06 :86
2、[南唐]李煜《李煜集》 :三晋出版社,2008:52

乌夜啼·昨夜风兼雨注释

昨夜风兼雨,帘帏(wéi)(sà)飒秋声。
烛残漏断频欹(qī)枕,起坐不能平。
 
兼:同有,还有。
帘帏:帘子和帐子。
帘,用布、竹、苇等做的遮蔽门窗的东西。
帏,同帷,帐子,幔幕,一般用纱、布制成。
飒飒:象声词,这里形容风吹帘帏发出的声音。
烛残:蜡烛燃烧将尽。
残,尽,竭。
漏断:漏壶中的水已经滴尽,表示时间已经很晚。
漏,漏壶,为古代计时的器具,用铜制成。
频:时常,频繁。
欹枕:通彀,斜,倾斜。
欹枕,头斜靠在枕头上。
平:指内心平静。

世事漫随流水,算来一梦浮生。
醉乡路稳宜频到,此外不堪行。
(一梦 一作:梦里)
世事:指人世间的各种各样的事情。
漫:枉然,徒然。
浮生:指人生短促,世事虚浮不定。
浮,这里为短暂、空虚之意。
醉乡:指人醉酒时神志不清的状态。
稳:平稳,稳当。
宜,应当。
不堪行:不能行。
堪,能够。

1、(南唐)李煜 《李煜词选注》:吉林文史出版社,2001.06 :86
2、[南唐]李煜《李煜集》 :三晋出版社,2008:52

乌夜啼·昨夜风兼雨赏析

昨夜风兼雨,帘帏飒飒秋声。烛残漏断频欹枕,起坐不能平。 
世事漫随流水,算来一梦浮生。醉乡路稳宜频到,此外不堪行。(一梦 一作:梦里)

  词的上片,主要写作者的凄苦境遇和无奈情态。“昨夜风兼雨”,不从日而偏从夜写起,是写作者悲怀愁思的夜不能寐,“风兼雨”与“飒飒秋声”相对应,是渲染环境、气氛。在这种凄凉寒苦的景色中,作者的心境是可想而知的。之所以说“昨夜”,当还有一种不堪回首的感触在其中罢。这里虽然客观的写景,但主人公的形象,尤其是他的彷徨、郁闷的心情却已隐然可见。接下来二句就是直写了。李煜在《喜迁莺·晓月坠》中曾有“无语枕频欹”之句,与此句“烛残漏断频欹枕”用意相同,但所思不同。以前是怀想佳人,君存情爱在先,如今却是是国破家亡成阶下之囚,境遇不同,感触自是相异,于是看“烛残”、听“漏断”,虽然仍是“无语”,但却已是“起坐不能平”了。“不能平”的不是身体,而是心境,这一次是连梦都没有了。上片虽似写景为主,描摹情状,但事实上作者那种愁思如潮、郁抑满怀的心情却已淋漓尽致地表现出来,深沉而又挚切。

  词的下片以抒情为主,抒发作者的切肤之痛和人生感慨。这既是“起坐不能平”的原因,也是“起坐不能平”中思前想后的结论。“世事漫随流水,算来梦里浮生”,昨日一国之君,今日阶下之囚;昨夜欢歌笑语,今夜“烛残漏断”,明日明夜呢?作者的苦痛遭遇,不能不使他有人生如梦的感慨和浩叹。一个“漫”字,极空虚,极幻妄,准确地传达了作者的万千思绪。一个“算来”,既说明作者是总结回顾了自己的过去得出的结论,但同时也传达出作者的那种十分迷惘、无奈的心情,同“漫”字一样地生动、传神。作者的这种慨叹是沉痛的,但同时也是消极的,于是作者宁愿醉去不醒,宁愿迷迷糊糊,“醉乡路稳宜频到”,原来作者指望的是一个“稳”字,一语道破天机,作者处境的危险困苦不言自明。所以我们并不能从这个角度太过严厉地去批评李煜的颓废消极思想,环境使然,差可理解。更何况即便如此,李煜也仍是难逃恶运,不久于世。

  全词比较鲜明地体现了李煜后期作品的特色:情感真实,清新自然。尤其是这首词,作者对自己的苦痛毫不掩饰,把自己的人生感慨明白写出,不假饰,不矫情,简洁质朴,有现实感,虽然思想情调不高,但艺术价值不低。

1、(南唐)李煜《李煜词选注》 :吉林文史出版社,2008:85-86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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